天體測量學家韓天芑 一天3兩紹興酒喝了85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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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就聽說天文大地測量學泰斗韓天芑(qi,音同起)已經91歲,精神矍鑠、身體硬朗,一直想跟韓老討教養生經。託人約了2次,均被先生以“沒什麼特別的”婉言拒絕。第3次,他終於答應。
9月中旬一天,記者如約來到中國科學院測量與地球物理研究所。研究所深處有一排90年代的灰白建築,最裏面中間那棟就是韓老的家。敲開2樓左邊的門,童顏鶴髮、身材修長、打着領帶的韓老笑吟吟地迎了出來。
這是一套老式的4居室,房間很不規整,裏間客廳的牆上掛滿了全國各地天文臺題字給韓老的墨寶,櫃子裏陳列着同仁送的十多個大大小小的玉石和黃楊木擺件。端坐在靠窗的沙發上,他打開了話匣。
一生與星星“對話”
83歲仍然堅持深夜觀星
韓天芑的工作就是跟星星打交道,依靠天上的星測量大地,定位、定時,他改變了新中國的測時方法,他在世界屋脊青藏高原上建立起第一個測量點,他被業內同行稱爲“巧摘天星的人”。70歲那年,他還獲得了中科院科技進步一等獎……一直到2005年5月,83歲的韓天芑才正式退休。
夜幕降臨,星星一個個出現在天空,這是韓天芑最忙的時候:觀星、測點、記數、計算、繪圖……經常是東方泛白了纔回去休息。搞天文測量,基本都是野外作業,一年有大半年時間在外,風餐露宿,又苦又累。
年輕時大冬天的穿條單褲也不覺得冷,上了年紀後,各種毛病都出來了:61歲那年,甲狀腺瘤開刀;67、69、73歲因膀胱結石3次開刀;77歲因膀胱結石反覆發作刺激,引起尿瀦留,不得不摘掉前列腺;79歲闌尾炎急性發作開刀;81歲疝氣發作,只得再次手術。儘管歷經7次手術打擊,但因爲平時注重鍛鍊,韓老的身體恢復得很快。
“我平時喜歡走路和騎自行車,特別是騎車,堅持了16年。80歲時每天還騎自行車從研究所到東湖磨山轉一圈,來回45分鐘。回家衝個澡,8點鐘接着去所裏上班。”韓天芑笑着說,現在騎不動了,就改成走路。每天早上6點半,圍着所裏走一大圈,大約半個鐘頭,再順便帶早餐回家。
43歲那年,韓老學會了抽菸,最多時一天1包煙。61歲時,因爲支氣管炎咳嗽得厲害,他僅用了一個星期就徹底戒了煙。
老伴臥牀期間
每天抱上抱下10多次
平時工作忙,韓老很少顧及家庭,讓他對妻子充滿了愧疚。
1995年,老伴在家曬衣服時不慎摔傷,被送到梨園醫院,73歲的韓天芑在醫院陪護了整整2個月。回家後,儘管韓天芑請了個陪護,但每天上班前,他都會把臥牀不起的老伴抱到椅子上,喂完飯後把她拾掇得清清爽爽再去上班;下班回來,老伴的吃喝拉撒他全都親力親爲。餵飯、上廁所……每天,韓天芑要把老伴抱起來10多次,堅持了2500多個日日夜夜,直到2001年老伴去世。
他把她歸葬寧波故里,11年來,時常回去上墳。回憶起相儒以沫50多年的髮妻,韓天芑眼裏噙滿了淚,“雖然她躺在牀上不能動,但是隻要她在,家就是實心的,她走了,家也成了空心,現在我的嘴巴除了吃飯再也沒有了其他用處。”
每天3兩紹興黃酒
喝了85年
韓天芑沒有別的嗜好,惟一喜愛的就是紹興花雕。從6歲開始,一直喝到現在。
“每天中午、晚上,我都要喝1兩半。兒子只要來看我,就會搬2箱來。孫女上班第一個月發工資就是給我買的黃酒。”韓天芑說起酒很興奮,“高興時還要加點,阿姨不讓,我就趁她不注意偷偷倒點。每次沒少捱罵。除了黃酒,偶爾也會喝點紅酒。”
觀星是晚上,經常搞到轉鍾,爲了保證充足的精力,韓天芑每天中午都要睡上個把鐘頭。如今,他依然保持這樣的作息。午睡起來,就坐到電腦前看新聞、打麻將、玩五子棋。“經常動手動腦,能靈活大腦。”他說,“我喜歡在電腦上打麻將,不想打了隨時退出;如果邀人打,不想玩時進退兩難,心態就不好。”
平時有空,韓老還會找老朋友聊聊天,“悶在家裏不說話,人很快就老了。”
從進門起,記者就發現韓老打着一條暗紅色領帶,正在驚歎老人家在家也如此講究時,韓老笑着解釋,打領帶可不完全是爲了好看,主要是護住氣管。“我夏天繫個手帕,其他時候打領帶,晚上睡覺圍條絲巾,這個小方法對付支氣管炎很有效,已經多年沒有犯病了。”(胡偉鳴劉璇陳建華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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